伺候癱瘓婆婆十年，我沒有一天懈怠。 只因為女兒發燒住院，我沒能趕回家給婆婆做晚飯，她便打電話叫來所有子女，對我斥責辱罵。 二叔指著我：「小孩子生病發燒很正常，回來做頓飯能耽誤你多少時間？」 小姑子咬牙切齒地瞪著我：「你也太惡毒了，背地里指不定怎麼折磨我媽呢。」 和我結婚十幾年的老公，一個耳光打過來：「我娶你不是讓你來享清福的。」 我心里徹底涼透：「離婚吧。」

老伴賀淮安在六十大壽上，突然提出要和白月光一起歸隱田園。 所有人都以為我會反對，但我同意了。 幾十年都沒能讓他愛上我，我決定放他自由。 但是在他離開前，我要求他凈身出戶，因為這家里的錢基本都是我賺的。 賀淮安冷笑：「你就知道錢！我歸隱田園后，不需要錢，照樣能活得很滋潤。」 我覺得他好天真，因為他所謂的歸隱田園，不過是住在舒適的房子里，偶爾種點菜，周圍都是熱心的鄰居。 實際上他即將面對的是他家那年久失修的老宅，每天一睜眼是干不完的農活，以及空蕩蕩的村落，和隨處可見的蟑螂耗子，以及病發時無法及時就醫的窘迫。

我五十歲生日這天，紀寒聲如往年一樣，赴杭市參加學術大會。 他拍了湖畔微雨發朋友圈：「雨后西湖，用粒子般的思維，賞玉一般的你。」 照片上，一截帶著玉鐲的女人手腕漫不經心入境，深深刺痛了我的眼。 ——是他那玉一般的白月光回來了。 那天，我開了紅酒，買了塊一直舍不得買的車厘子蛋糕。 慢慢吃完后，摘下婚戒，在桌上留下了字條和協議。 「紀寒聲，我們離婚吧。」 而后，我獨自一人，登上了去國外的飛機。 新世界在眼前層疊展開。 紀寒聲有他玉一般難忘的白月光。 那余生，我便該去更廣闊的地方，尋回自由熱烈的自己。

因武力值太高，我三十三歲才成功嫁人。 結婚當晚，婆家人就搶去我的五金，撕爛我的衣服，逼我給公公洗內褲。 「新娘洗舊衣，這是我們這里的習俗。」 「不想洗就發紅包，一件內褲十萬。」 不多不少十六件。 正好是我的嫁妝錢！ 搞服從性測試？ 我看向老公。 他卻把眼睛一瞥：「知道你不想洗，痛痛快快拿錢就好了，誰家老婆結婚當天不把嫁妝錢拿出來給婆家的。」 爸了個根的。 我就不信一頓打解決不了他們。 如果有，那就兩頓。

高考前一天，老公突然跟我提出去領離婚證。 我懵了一瞬。 「不是說好等女兒高考完以后再去嗎？」 他的眼神開始閃躲。 「世卿，之前是這樣說的，可是柳歡家人催著登記結婚，當然，如果你怕女兒高考失利，愿意把財產重新分配給我一半，那我可以說服他們再緩緩……」 我立即打斷他。 「不用，我們現在就去民政局吧。」 他愣住了，臉上全是震驚。 我冷笑著走在前面。 其實我早就聽到了柳歡攛掇他。 「親愛噠，你這樣凈身出戶太虧了，葉世卿不是最怕影響女兒才答應離婚的嗎？ 「你可以在高考前提出領證讓她重新分配財產，她肯定會答應的。」 可他們不知道，昨天我女兒跟我談過。 「媽媽，我早就知道爸爸出軌了我同學媽媽，你放心這點事影響不了我，盡快離婚吧。」

星期六晚上七點，我照例在家給孩子輔導作業。 手機彈出一條消息：你車牌號為xxxxx進入博奈停車場。 加班的老公，出現在奢侈品商場。 我給老公撥出電話，那邊很久才接通。 「寶寶，怎麼啦？」 「老公，加班完了嗎？兒子有幾道題我不會。」 「寶寶，今天事情多，作業明天我再給兒子講。我還要開會啊，先掛了。」 電話被無情掛斷。 我死死的捏著手機，讓兒子自己做題，開車來到了博奈廣場。 我找到了老公開的車子，車的資料是我的，商場停車收費信息也是綁的我的，他可能還不知道，進入停車場我會收到停車提醒。 戴上黑色口罩，我坐電梯上了商場。 因為都是賣奢侈品的，商場人不多，幾乎沒有花太多時間我就鎖定了我的丈夫，我以為他身邊會是一個妖艷的女人。 或者是客戶。 都不是。 他正挽著一個前面平平，后面更平，臉上更是平平無奇的瘦瘦小小的小黑妞。

兒子玩過家家時。 不小心把老公包里的振動棒換成了電擊棒。 半夜兩點。 主臥里傳來了慘叫聲。

兩車相撞，我與另一個孕婦同時被推進產房。 「這位產婦羊水已經破了，急需搶救，快找家屬簽字。」 馬上就要被推進手術室時，我跟醫生說： 「我老公很忙，我可以自己簽字！」 話音未落，另一個孕婦的丈夫沖了上來。 「先搶救她，她情況更嚴重，她有心臟病！」 他緊張的滿臉都是血，可我還是認出了他。 傅慎你明明是我丈夫，是我的丈夫呀。 「我是中心醫院的婦科醫生傅慎，你們相信我的專業判斷。」 我伸手試圖觸碰他，他一把將我的手打掉。 「可這位產婦羊水都破了。」 傅慎看了一眼，「她死不了，我是她丈夫，我可以簽免責協議。」

繼妹想偷走我和老公用過的避孕套，懷上老公的孩子。 我發現了卻沒有選擇揭穿她，而是直接換成別人用過的。 十個月后，繼妹抱著孩子要我老公負責，逼我離婚。 老公一把扯過殘疾了半輩子的管家塞到她懷里：「可不能亂認，孩子親爹在這呢！」

我食物中毒昏迷，女兒正拿著手機與她爸視頻。 「爸爸你看，她在地上蠕動的樣子，像不像一條蛆蟲。」 「下次多給她吃點花生，等她死了，就沒有人管我這不許那不許，這要做那要做，她的財產也全都是我的，想怎麼花就怎麼花，想怎麼用就怎麼用。」 「等我繼承她的遺產，我就來找你和奶奶。」 不用等以后，我現在就可以成全她。

去醫院咨詢備孕時被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毫無征兆地插了隊。 我差點摔倒，對方卻趾高氣昂道：「你眼瞎啊，沒看見我懷孕了嗎？」 正想說什麼，余光卻瞥見一道熟悉的人影。 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女人就躍過我撲進男人懷里，嬌聲叫著「老公」。 我愣在原地，如果司慕年是她老公，那我老公是誰？

我是不孕癥專家，每周出診兩天。 某天我丈夫求到我頭上，讓我幫他初戀惠晴看病。 他陪她一起前來，扶著她坐下，好像她是來懷孕產檢的。 我簡述病情之一：「子宮內膜薄。」 惠晴眼睛立刻紅了。 我丈夫斥責我：「惠晴清清白白，你瞎說什麼？」 我看了眼丈夫，他氣勢稍減。 我冷然道：「子宮內膜薄不一定是多次流產造成的，不必心虛。」 我接著往下問：「雙側卵巢囊腫，請問夫妻同房多長時間沒懷孕？」 丈夫怒目而斥責：「她因為生不出孩子離婚了，你難道不知道？你刺激她做什麼？」 我很久沒見過這樣的瘋子了，于是我打算結束詢問。 順口問出最后一個問題：「兩位是否接受試管寶寶？」 對面二人同時變色。 在我丈夫再次發癲之前，我按下鼠標：「下一位！」 進了不孕科，問題嚴重的患者基本等于渣滓洞走一圈，我丈夫看不得惠晴受苦，挨個大夫發瘋。 大家都躲著他走。 我也想躲著他了。 畢竟醫鬧最可怕了。

我要訂 42 天的月子中心套餐，老公江明死活不同意。 「你懷個孕花了我多少錢，竟然還得寸進尺想 42 天不干活？ 「生個孩子了不起啊？母狗生崽隨便一拉就完事兒，你怎麼這麼矯情！」 我咬死不松口，一定要訂 42 天。 晚上，房事一向不關燈的江明，第一次關了燈。 我察覺不對，推開在我身上喘氣的男人慌張地往外跑。 江明反鎖了房門，在門外冷笑： 「你不是非要多花錢享受嗎！ 「你要自己把這錢掙出來。」 江明的話像一盆冷水，把我潑了個透心涼。 我終于醒悟，自己嫁了個惡魔。 是我退讓太久，讓江明忘了，我本也是惡魔。

產假第一天，老公把他癱瘓的奶奶接了過來。 「老婆，奶奶是特地來照顧你月子的，你可要記住老人家的恩情哦！」 而公婆早就將老人的隨身物品全都放在了書房，不容我拒絕。 「就是，老人家千里迢迢過來，你可別不識好歹！」 我看著眼前連輪椅都扶不穩的奶奶，氣笑了。 抬手就給了老公一巴掌： 「你個不孝的東西！奶奶這麼大年紀了，你還折騰她？你是個人嗎？」 三個人齊齊愣在原地。 我甩了甩手，先別懵啊，這才剛開始呢！

剛下手術臺，我撥通電話，平靜向他提出離婚。 電話那頭，傳來他小女友帶著哭腔的道歉： 「戚夫人，都怪我自作主張，你千萬別跟戚總置氣。」 戚亦辰柔聲安撫她許久，只對我說：「如你所愿。」

50歲生日那天晚上，分床多年的老公主動和我同房。 我以為這算是生日禮物，他卻在完事兒時說： 「咱們離婚吧，還跟上次一樣，財產都歸你。」 我流著淚點頭答應。 他五年前出軌的女人，帶著孩子回來了。 拿到離婚證的那天，我把一份親子鑒定交到了他手上。

兒子的女友很聰明。 還沒嫁進我家，就給我們列出十條家規。 第一條：婚后不和公婆住在一起。 第二條：男不娶，女不嫁，過年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第三條：不許催生孩子。 我笑著贊同，夸她獨立清醒。 直到我看見第十條。 「男方必須遺棄他前妻留下的女兒。」 我臉色一變，撕毀了這些家規。 兒子卻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媽，我已經失去了一個深愛的女人，你不能讓我再失去另一個。」 看他哭得可憐，我妥協了。 「也好，那我就給你一個成全吧。」

中考結束的那天晚上，我正和老公商量，帶龍鳳胎兒子女兒去哪里旅游放松。 他突然看著我，嚴肅地說：「我們離婚吧，兩個孩子歸我，財產對半分。」 我如遭雷擊，嘴巴張合了半天，卻不知道說什麼。 只覺得胸口洶涌的酸澀，迅速蔓延到眼睛里。 淚水馬上掉下來時，兒子女兒從外面回來了。 他們神情冷靜，動作淡然，好像早就知道會發生這事。 女兒坐到旁邊，默默地握住我的手。 兒子擋在我們母女倆前面，面無表情地對丈夫說：「我們同意離婚，我和妹妹跟著我媽，撫養費兩份，婚內財產我媽要四分之三。」

清明給閨蜜上墳，告訴她我即將結婚。 當晚閨蜜給我托夢。 「結！往死里結！ 「等你被弄死了就埋我隔壁，到時沒人給你燒貢品還能蹭我的，不至于做個餓死鬼。」 我蒙了。 「你說什麼鬼話？」 她手指都快戳穿我的頭： 「你個蠢貨！ 「你未婚夫全家等著吃你絕戶的事，你真是一點沒察覺嗎？」

在老公車里發現了帶鎖的項圈。 我沒吵，也沒鬧。 只是把鑰匙丟進馬桶。 第二天。 他和電線桿一起上了新聞。